草木葳蕤

生死彼岸

  末世背景。

  救世主人类×丧尸皇殿下

  B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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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沙尘因疾跑被带入了空中，留下一片朦胧。

   “啧，你们可真是阴魂不散。”双眸赤红的男子略有些漫不经心的叹了句。

   “少废话，来了，就自然是要取你性命的。”他举起长刀，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。“取我性命?”那男子笑了，“韩渭，你别忘了，我早就没命了。”

   他没再与那男子废话，挥刀斩去，在空中留下一道白痕，那男子躲也未躲，任凭刀在身上划开一道伤口，黑色的半凝固血液流出，滴落到地上，连泥土都被腐蚀了几分，“喂，你来真的！”那男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，惊讶道。“韩渭，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“赛维路·迦锝，十七大丧尸皇之一。”

   “原来你知道啊，那你也该知道，丧尸皇除了不死不灭，还有其他异能力啊，比如说我，就有个叫做‘净化’的异能力。”迦锝说完，身上渐渐笼上一层白光，伤口处漂浮起一团紫色烟雾，又被白光消融，随着紫色烟雾的消散，迦锝身上的伤口愈合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

   “韩渭，有意义吗？”“这不用你来评价。”他冷哼了一声，“不愧是‘圣洁之神’，你的净化术确实不错，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吧……还有，帮我转告给杞梵，三日后，葬魂场，我在那等她。”“你！”迦锝罕见的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散漫，语气间带了恼怒，“杞梵殿下才不会去！”“去不去是她的事，你的任务，只是负责传信罢了。”“韩渭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欺辱她！”“我没有，再说，”他略带讥讽的笑了笑，“她不是乐在其中吗？”“韩渭……”迦锝脸上划过无数情绪，眼中的疯狂与嫉妒像是能溢出来，但最终只能妥协的与她联系，“杞梵殿下，韩渭说三日之后，他在葬魂场等您。”

   三日后……

   她静静站在葬魂场，眼底是似乎结了冰似的平静，黑色面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一双殷红的双眸，紫红色长裙几乎低到脚腕，但裸露在外的皮肤，却是不带血色的白。

   她是丧尸。

   “杞梵，这是来了多久了?”韩渭不急不慢的走上前，笑容里满是讥讽。他是故意来迟的，杞梵知道。可那又怎样呢，她还是会准时等他，哪怕知道留给自己的只有屈辱。“呵，这就是人类的习俗?从来不按约好的时间来，你们可是随意得很啊。”“废话，跟丧尸还要讲礼数吗？”韩渭嗤笑了一声，“你会和路边的动物打招呼吗？一群畜牲罢了。”“韩渭，”她冷笑了下，“把丧尸比喻成动物?那你们人类是什么？禽兽不如?”“杞梵！”“怎么了?不对吗?你们好像还没有丧尸强吧。四星异能者?还不够我们闹着玩呢。”“那我呢?”“你?”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，“凑凑合合吧，也就够玩。”“我也就够玩?呵，”韩渭随即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嘴角，“我的实力，玩你够了。”

   葬魂场的四周渐渐有光芒亮起，一束束光芒交错纵横，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星阵。“哟，你们还来了不少人呢，”杞梵眼中闪过一丝悲伤，但随即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，“不过，我一个人够了。”她无所谓的看了看周围，“围困束缚星阵?我再等你们五分钟。”她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，“五分钟之后若还完不成，那可就怨不得我了。”“你……”韩渭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，他也知道她是在挑衅，可那也没办法，她的实力实在太强，强到……她根本不怕所有攻击。

   “嗡嗡”，星阵逐渐完成启动，剧烈的光芒笼罩了大半个广场，“呵，挺快嘛。”她饶有兴趣的笑了笑，转身走向了星阵中央。

   “受死，妖女！”司窈近乎疯狂的朝星阵中央打出最后一道光芒，一瞬间光芒四射，牢牢的把她困在了中央，集结成束的光芒一束束朝她打去，她倒也不躲，硬接下了所有攻击。

   那光芒持续了十几分钟，飞溅而起的泥沙碎石成了天然的屏障，将她周围笼罩的严严实实。光芒逐渐减弱，飞沙也一层层落到了地上，这时他们才能看出她的状况：她的衣服上落了些许尘土，几处地方被蹭破，露出苍白的肌肤，面纱已被揭开，血色双瞳配上苍白的脸庞，让她精致的五官看上去带了点不易觉察的妖冶，头发也被吹乱了几分，罕见的平添几分狼狈，只是她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，而身上，也未曾出现任何伤痕。

   “不错不错，这飞沙走石的，阵势可是不小。”她低下头，看着自己的长裙，那稍有残破的裙子便变了个样，紫红色逐渐隐退，取而代之的是绚丽的银黑色，附着的是赤金色的花纹，她先前的狼狈之势一扫而空，重新涌现出的高贵却是怎么也挡不住。

   “她的精神力凝聚……已经到了这番地步了吗……”司窈苦笑了一下，那是精神力凝聚啊，被誉为“最具潜力的十大异能”之首，曾被断言“可创造出一个世界”的异能，可到了杞梵这里……却只是用来补了个裙子而已。

   “看来你们就来了这么多人?那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。”她冷冷的扫了司窈一眼，转身便向后走去。

   “你走不了。”随着司窈的回答，一层光膜渐渐浮现，阻挡了她的去路。“呵，你不会认为，这东西能挡的住我吧，”杞梵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，“破开这玩意儿，用不了我一秒钟。”“它当然挡不住你，但……呵呵，谁能保证，你自己愿离开呢……”司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，她一挥手，光膜周边的雾气散去些许，能隐约看出不远处有一伙人，“援兵?”杞梵仔细打量了下，却发现不过是十几个女人孩子，缩成一团，小动物似的，有几分可怜。

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“如你所见。”“用他们来阻我?”“你当然可以走，但如果你走了，光膜一破，葬魂场下的裂石层爆炸，我们自然没事，他们，可就死的连渣都不会剩。”司窈说得理所当然，“他们可是人类！”杞梵皱着眉头强调，摆在脸上的轻松再也维持不住，露出一点凝重。“对啊，人类，所以如果你走了，就等于你亲手杀了人类哦。”司窈笑笑，“不过您是丧尸女皇，杀了便杀了吧，也不是什么大事，不就是答应韩渭的诺言做不到了吗，他也没指望你会遵守……”“闭嘴。”杞梵手一挥，冰雪卷成的风暴便朝司窈涌来，司窈连躲也来不及，正直被击中，竟被击退了十几米远，倒在地上，七窍流血。“嘶……我居然还没死，看来您是手下留情了，”司窈依然在笑，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根本不是自己，“不过我呢，身体也比较脆弱，即使您再怎么留手，也撑不下您下一击了，要不您试试?万一我运气最好，能活着呢?”“想死便直说，我成全你。”杞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，随即千万缕光芒瞬间集结成刃，朝着司窈刺去，司窈并未慌张，依然是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，“呲”光刃掠过司窈的脖颈，落在地上，“怎么?看来我运气不错?杞梵女皇不怎么想杀我?”司窈愈发肆意，“韩渭说得果然不错，只要找准了您的软肋，您就会像蝼蚁一般任我们拿捏。”

   “韩渭……”杞梵突然自嘲的笑了，“这是你的主意?利用你同胞的生命来威胁我?杀死人类可是我的职责啊。”“呵，你若是杀了他们，我们便是死敌，不死不休。”“哈哈哈！”杞梵疯狂的笑了，“在你眼里，我们现在还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吗！”“也是，看来，我威胁不到你了?”韩渭无所谓的笑了，并不放在心上，“也是，毕竟，威胁可不是面对毫无情感的丧尸的。”“毫无情感?”杞梵依然在笑，但笑里的苦涩却是怎么也藏不住，“我若是毫无情感，你怕是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。”“呵，那可不一定。”韩渭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，但却有些惊奇的发现，杞梵变了。

   以往无论他怎样放肆，她全然不在乎，任着他讽刺，可这次，她却有些……生气了。不是那种怒火冲天的气愤，而是那种淡淡的火气，像是等了太久难过了，于是便不由得生出了些火，凉凉的，满是失望。

   “杞……梵”韩渭第一次认真的喊她的名字，他突然发现这个名字与她很配，都是高贵的，带着丝神秘，不愧是女皇呢……即使是丧尸那边的……也是女皇。

   他突然感觉有些难受，像是一直以来满不在乎的人终归要离开了，却发现心里反而涌现出不舍，或许，他那么无所谓，只是确信她不会走。

   可现在她死心了，要走了，他却慌了。

   怎么会?他在心里反驳着自己，他会喜欢上一个丧尸?怕是被她的谎话一时扰乱了心弦吧。

   “韩渭，”杞梵终于再次开口，一字一顿，“开战吧，我们两个，终究需要做个了解。”她的手中出现一把长刃，殷红如血。

   彼岸花。

   花开一千年，叶落一千年，花叶生生两不见。彼岸花一出，便必定有人殒命。杞梵，第一次认真起来。

“……好”韩渭感到喉口有些涩，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刀，却死死地盯着杞梵的眼睛。

   只是很可惜，那对血色双眸里只剩死寂，而那竟丝毫不加掩饰的死寂，摧毁了韩渭最后一点深埋心底的希望。

   杞梵并没有再与他说什么，提起彼岸花便冲了过来，血色剑芒一道道如有实形般围住了韩渭，韩渭抽刀抵挡，红黑色将他们二人围住，“韩渭，”杞梵的声音已经有些扭曲，我其实很不明白，你们人类是从哪得来的优越感！弱肉强食丛林法则，丧尸如今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！你们说丧尸没有情感，可普通丧尸只要超过四阶便会出现情感与正常思维，更不用说变异丧尸和丧尸皇了！你们……究竟是如何将丧尸看得如此低下！”“丧尸吃人啊……”“那又怎样！”杞梵打断他“丧尸是肉食动物怎么了吗?你们人类身为杂食动物不吃肉吗?再说……难道你们异能者和普通人吃的一样吗?韩渭，你敢说你从未吃过丧尸的血晶?”“我……”韩渭一时语塞，“你们不仅食用过血晶，还掳掠过丧尸来做实验吧……羡慕吗?那一具具明明已经生理死亡却能自由活动的躯体?你们抓过丧尸皇吗?看到他次次濒临灭亡却能复活直至毫无伤口，是不是嫉妒的几乎要疯掉?”“没有……”韩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，他是人类，也一直站在人类的角度上做事，却从未为丧尸考虑过。

   羡慕吗?嫉妒吗?自然是有的。

   为什么明明是普通人的他们，就可以死亡后继续活动呢?为什么丧尸皇就可以不死呢?明明和他们一样，都具有异能，可丧尸皇却多了一身强悍的恢复能力，真是……太不公平了啊。

   丧尸刚出现时，未变成丧尸的人们还是劫后余生甚至沾沾自喜的，看着那些皮肤青紫表情狰狞的食人怪物，所有人都在庆幸那不是自己。再后来异能者和丧尸皇一同诞生，人们欢呼雀跃，认为那是上帝的偏袒，憧憬着自己也有机会成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，接受人们的鲜花与赞赏。可兴奋过后，人们很快发现，丧尸们同样出现了异能，几乎所有丧尸都有了一身强大的实力，更有部分成为了变异丧尸，拥有了和人类一般的情感，和人类相差无几的异能力。至于丧尸皇……他们拥有白皙的皮肤，精致的五官，殷红如血的眸子并不显得可怕，却让人不得不承认美的惊人，再加上远在人类之上的实力和不死的恢复能力，几乎所有人都把他们当做了罪大恶极的仇人。

   即使在一开始，似乎并没有丧尸皇招惹人类。

   杞梵……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类的事吗?出人意料的，韩渭下意识想到了这个。可……做过又怎样呢?他是人类，她是丧尸，她站在她的立场上，即使做出什么，也并不过分，毕竟，他手上也沾了不知多少丧尸的血。

   杞梵的攻势未减，而韩渭却像是一时失了魂儿似的，只是凭着基本的反应在抵挡，“人类真是像‘神’一样高高在上啊，”杞梵发出一句意义不明的感叹，“话说……这把刀是‘黯瞑’?你杀了所谓‘人类的救星’?不过话说回来，段纤那姑娘，不仅长得美，这骨头，看来也是不错。”韩渭一愣，杞梵却趁他分神，伸手夺剑！

手上传来的拉扯力让神游的韩渭回了回神，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女子，这一次，她终于不再有半分留情，韩渭并未放手，反是借着她的拉力，整个人跟了上去。

   他知道，这大概是他最卑鄙的一次，他在赌，赌他不会被杞梵的剑刺杀，或者是，赌杞梵无论如何不会出手要他的命。

   剑尖从韩渭的颈边掠过，却最终没有将他划伤。韩渭伸手握住杞梵的手，他能感觉道杞梵的肌肉似都绷紧了一下，而他便趁着一瞬，将彼岸花夺了去。

“嗡！”彼岸花与黯瞑击在一起，两人同时退了一步，他们的身旁依然有红黑色剑芒，就像是把他们同外界隔开了一般。

   “……对不起。”韩渭开口，他知道这是利用，是他利用了杞梵的感情，可……战场上本无对错，只要能胜就可以了不是吗?“没关系，”杞梵似乎毫不在意，“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，从泛卜湖那一战，我就告诉自己，会习惯的。”泛卜湖之战……韩渭一时皱紧了眉，那是人类史上所谓的大捷，人类十万大军在泛卜湖与数万丧尸开战，据说韩渭“以一人之势挡数万大军”，使人类取胜，可韩渭知道，那数万丧尸之所以未伤他一毫，不是他如何强大，而是源于她的命令，“伤韩渭者，杀无赦。”也正是如此，他才会逞这个英雄，以此获得了所谓“天神”的称号。

   那是……他第一次利用杞梵。

   “呵呵，韩渭，战场之上，可容不得你分神呢。”杞梵有些阴阳怪气的嘲讽，随后再次靠近韩渭，与他战成一团。

“杞梵。”韩渭的声音，是从未有过的低沉，“嗯?”杞梵挑眉，轻飘飘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带了丝腻人的甜媚，她不在意了，韩渭想到。他们对立了五年，于是彼此了解的很，比如他知道，如果什么时候杞梵露出那种轻浮却又淡漠的样子，便是腻烦了。

   也该腻烦了吧，毕竟再痴情，又有谁能顶着冰冷追随对方五年呢，更何况……他不如她。

   不如她专注，不如她强大，便是到了如今，韩渭不得不承认杞梵身上所有的优点，像是夜空中闪闪的星，稍有大意，便叫人彻底沉沦。

   “又走神?在想我吗?”杞梵的声音依然带着那丝漫不经心的甜，攻势却凌厉的可怕，满天黑影交错，让那本就没什么威力的红愈发不起眼，杞梵有些自嘲的挑了挑眉，何必呢?她怎么会看不出韩渭的想法，无非是愧疚了，自责了，甚至有些后悔，可那又怎样呢?本质上，他还是没变，来自骨子里的想法终究不会因她的几句话转变，不然，他刚才也不会利用她的心软。

   大概人类和丧尸，终归是要对立吧。

   “呵，真在想我吗?这么认真?”杞梵不知何时近了韩渭的身，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显得愈发勾人，“杞梵，你再这样……”韩渭轻声接话，却没了后半句，就那么抱住了她。

   丧尸的身体并没有韩渭想象的冰冷，虽是有些发凉，却意外的柔软，鼻尖还萦绕着这杞梵发间若有若无的馨香，连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都好闻了不少，韩渭心神一振，险些忘记了自己的目的。他轻轻抬手，抓住了杞梵手里的黯瞑，“物归原主吧。”“‘彼岸花’呢?”“自然也会还你。”韩渭说完，十分大方的把手里的剑递了出去，“好。”杞梵伸手接过彼岸花，谁知韩渭并未松手，借着杞梵收手的动作，将彼岸花刺向杞梵。黑影交错间的那抹红芒耀眼的很，像是暗夜中的血光，美的实在是惊心动魄。“呲”，剑尖刺进了杞梵的左肩，微小的几乎不可闻的身影在韩渭听来却不亚于禁咒爆炸。

   对于人类而言，左肩受伤并无大碍，只要心脏大脑正常便可保住一条命，可于丧尸而言，左肩伤是唯一的致命伤，处于左肩的丧尸血晶一旦被毁，便是神仙转世，也救不了你。

   可是……那是杞梵啊，是真正的丧尸统治者，别说剑了，就是异能秘术也伤不到她丝毫，又怎会被这轻轻一击伤及左肩?

   唯一的可能……便是她故意的。

   “……韩渭，”杞梵的声音不知何时褪去了那层不在乎，取而代之的爱恋却是怎么也挡不住，“彼岸花一出，便必定有人殒命，可除了我，世上还有谁配得上‘殒’这个字呢?”“杞梵……”韩渭不傻，如果他一开始还认为是杞梵大意，但当他看到那未曾愈合的伤口时，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“不要好吗……”她是丧尸女皇，若是她不愿死，任何人伤不了她，可若是她一心求死……那便即使是被称作“万圣归一”的徐柘赶到，也无力回天。

   “我死后，丧尸败局已定，答应我……别为难十七大丧尸皇，他们不会主动惹事的……”杞梵似是笑了，“你知道么，我杞梵做过最不该做的事，就是在你之前动了情……但我不悔，至死不悔。”

   “韩渭，我告诉你，无论你们人类是好是坏是强是弱，我从未杀死过一个人类，我杞梵说到做到。”

   “韩渭……”

   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“杞梵……杞梵！”韩渭看着怀中的她慢慢闭上眼睛，“你别睡……你活过来……别闹了好不好……我不和你敌对了，我会一直陪着你……求你了，别走好吗……”他能感受到杞梵的身躯从冰凉变至冰冷，她早就没有了呼吸和心跳，可是从没有一刻，她如此接近“死亡”。

“丧尸不是早就死过了吗，死过的人怎么会再死一次，你骗我的对不对……”杞梵的最后一丝能量波动也归于平静，只是脸上还带着笑。

   “司窈，”韩渭转身看着她，“韩渭，你成功了，‘弑神’计划完美实现，你将成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救星……”“你骗我。”韩渭打断他，“什么?”司窈脸上兴奋的笑容还没有退下去，“你不是说丧尸不懂感情吗！不是说她的所谓‘爱’只是动物界雌性为了使后代更强大而对雄性本能的爱欲吗！你回答我，她为什么会死！为什么为我而死！为什么！”“韩渭……”司窈脸上还挂着苍白的笑意，“她……反正不重要不是吗，她已经死了，人类胜了，迎接你的，将是无数鲜花与荣誉，回来吧，来到我身边，全体大军将会欢迎你的凯旋。”“所以你骗了我……她是有感情的……她的一切都是为了我……该死！”韩渭的眼底已现血色，“你们利用了我，借我的手杀了一个爱我的也是我爱的女孩！你们……全都该死！”“韩渭……你冷静一点……”司窈看着他，脸上的笑容隐去，自从她为韩渭进行“信念灌输”之后，他就再也未曾如此失态过。果然，爱恋都是双向的啊，不过那又怎样呢?杞梵已死，她还有时间，大不了，再次给韩渭洗个脑就是了。“先回来好吗?我保证，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。”“满意的解释?”韩渭突然笑了，“满意到……让我足以自欺欺人?”“韩渭！”司窈强行压下自己的不安，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慌张，“求你了，再信我一次……我保证，会……”“不需要了。”韩渭低头，吻上了杞梵的唇。

   她的唇很凉，也没有寻常女子常有的甜意，只有淡淡的血腥气，唇瓣却是意外的柔软，原来丧尸的唇是这个味道啊。

   能量牵引渐渐传来，韩渭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渐渐减弱，皮肤的血色褪去，仅留下一片惨白。他知道，自己在死亡。

   吸收了杞梵的血晶，就意味着，他将成为下一个丧尸统治者，拥有无上的权利和无人可挡的能力，也意味着，他将彻彻底底，与人类为敌。

   “韩渭……”司窈脸上褪尽了血色，她怎么会想到，韩渭为了杞梵，会舍弃人类。“司窈，”韩渭的声音冰冷的不剩一丝感情，“你会为你做的一切后悔，从此以后，丧尸与人类全面开战，七天屠一城，我说到做到。”韩渭眼底全是苦涩，真正成了丧尸统治者，才明白杞梵的能力有多强，哪怕她只用五成的力量，自己也撑不过一回合。

   所以从一开始，杞梵就在骗他。

   她一早就没打算活下来，只是借着他的手，了却了自己的生命罢了。

   她不愿他死，却舍下了一身的责任与使命，甘愿与世长眠。

   “杞梵，”韩渭低头看着他怀中的伊人，“丧尸统治者不生不死，不伤不灭，我会一直等你，等你复活，然后终生与你相伴。”

   杞梵静静卧在韩渭怀中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像是冥冥中答了句“好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（end）

嘻嘻是从大号搬的文，以后原创放小号。

是一年多之前写的文了，那时候才初二末吧，文笔极其幼稚致歉。

不想改了，毕竟是个纪念。

谢谢喜欢，草木喜欢你们啾咪